源起香港 輾轉台灣 情迷德國 沉澱澳洲 未捨英倫
看一次花開
等一次花落
一個香港人的隨風脈動

2011年3月18日 星期五

六合一

二合一洗髮露,
三合一咖啡包,
四合一冷暖器
五合一疫苗,
六合一災難!

今天的日本,
台灣人清楚地看到明日的自己,
昨天立法委員問馬英九,
風災, 雨災, 火災, 核災, 地震, 海嘯,
如果六災齊來,
台灣怎麼辦?

好問題,
地震, 台灣震慣了,
水災風災也沒啥稀奇,
但六合一的災難?
親愛的上帝,
請您替馬總統回答這問題.

這裏有三間核電廠,
小島莞爾,
輻射, 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這裏四面環水,
美是夠美了,
卻是地瞉不穩的浩瀚太平洋,
海嘯撲來的話,
必然窮凶極惡,
生靈塗炭.

這裏山脈延綿,
早已震得七零八落,
地牛一翻身,
土崩石流,
人畜瞬間就被活埋,
連呼叫都來不及.

最近香港和兩岸都流行的說話,
就是 "連日本都束手, 那我們......."
六合一災難,
在這個大地反撲的公元二千年,
台灣隨時都會發生.

大家忽然意識到,
滅島,
就是這麼一回事,
它很容易想像,
一點都不遙遠, 甚至近在眼前!

剛剛, 鄰居和我站在電梯間聊天,
談到那些核電廠的員工,
她又憂心又傷感,
然後從手提包裏掏出一本聖嚴法師的 "祝福" 小冊子遞給我.

活在天災陰影裏的台灣人,
常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悲情,
在宿命, 無常中努力明天,
身在台灣,
我第一次強烈感受到,
和極為相近的日本,
天涯若毗鄰,
命運與共!

這幾天,
有四個字, 一直在我心中犖繞:
悲.....
天....
憫....
人....

.

2011年3月12日 星期六

苦中作樂

昨天晚上一場演講,
最後半小時 Q&A 的第一個問題,
是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 你還會生小孩嗎?"

我很怕這種假設性的問題, ,
因為答案非常個人,
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
但我還是很誠懇地回答:
"不會".

接下來當然是 "為什麼",
三言兩語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當然能夠唸經似的告訴大家孩子是多麼的美好,
以及做母親的一千萬種恩賜.

可是, 任何孩子對任何父母,
都是一場修行, 一門功課,
一個盡責的父母就不可能是一個輕鬆的父母,
我是一個 "我執" 嚴重的人,
孩子出生前一直沈溺享樂, 追求刺激, 酷愛自由,
教養孩子所需要的一切,
和我的所有本質相反,
每一個環節都是一道反作用力,
這九年來的育兒經驗,
我告訴觀眾,
我只是 "苦中作樂" !

如果沒有生孩子的話我還有一千個計劃一萬個理想一億個百日夢,
我會再多談幾次戀愛多結幾次婚,
我會在北京或上海閑居一兩年,
我會在歐洲找個浪漫的城市安一個季節性的家,
我會接旅遊出版社的旅行書計劃,
我會開始寫小說,
我會繼續我半途而廢的中大文化研究課程,
我會嘗試潛水學風水學小提琴,
我會到緬甸做一年義工,
我會研究故鄉的風土人情,
我會再次開一個書店.......

不過,
我沒有因為沒法完成文化研究的課程而可惜或後悔,
沒有到緬甸當義工, 令我一直都很喜愛緬甸人,
再開一個書店, 我相信會傾家蕩產,
住在北京上海的話, 有朝一日我可能會飲了甲醇假酒而死於非命.

我喜愛這些白日夢,
心裏十分渴求不同的人生風景,
養兒育女彷彿是一場意外,
但這意外令我也很意外的去發現另一個自己.

如果我能夠活得精彩,
我就能夠當一個精彩的母親,
如果我有什麼才華,
母職就能夠是我發揮的舞台.

我並沒有為孩子們 "犧牲" 了什麼,
事實上, 我覺得口口聲聲為了孩子 ""犧牲" 什麼, "放棄" 什麼" 的說法可怕極了,
尤其是這樣告訴孩子,
真是他們生命中不能承受的沉重!

我也很怕中國父母的 "上一輩子欠債論",
的確,
孩子讓我走在人生的另一條軌道裏,
但我深信無論那一條軌道,
生命都是一種折騰,
父母債兒女債都是屁話連篇,
你欠人人欠你, 加加減減世界總是公平的,
把債算在孩子的頭上,
又是他們另一個沒法承受的沉重!

總之,
在熱愛生命的前題下,
我把孩子給我的一切天天啄磨, 日日省思,
我非常細緻地參與他們的成長,
深刻地感受他們給我一切的喜怒哀樂,
一切的光明與黑暗,
一切得著,
一切失去.

所以,
我沒有去寫小說沒有學潛水沒有去緬甸當義工,
但在雞零狗碎的家務中陪伴孩子的成長,
我還是很豐富很有收穫.

教養是一個參禪的過程,
天使和魔鬼並存,
野獸和美女共舞.

你問我,
育兒苦嗎?

"苦", 我答,

但是誰說過的呢, (莎士比亞?)
"真正的快樂, 只能在真正的痛苦中體現",
孩子是我的苦難,
同時也是我通向天堂的窄門!!!!


.

2011年3月6日 星期日

粗口黨

香港最近吵翻天,
高官一個二個火燒屁股,
立法局裏左一句 "仆街" 右一句 "陷家剷",
擲完水樽擲 "陰司紙",
粗口黨馬屁黨卸膊黨左右為難黨眾聲喧嘩,
刁民蟻民草民隨歌起舞,
無產遊街中產請願!

這個iPad2的大時代,
人人上網上到自閉兼腦殘兼語言障礙,
罵人不用成本不用腦筋,
所以人人開罵,
(包括本網主)
我沒有可憐阿權阿華,
高薪厚祿就要食得醎魚抵得喝,
只是我覺得香港人的政治意識完全未開化,
英國人的議政文化150年來留下一個空殼,
二千年了還吃批鬥謾罵這一套!   

台灣八十年代尾九十年代立法院內天天開片,
"國會戰神" 朱高正暴力問政,
但人家朱sir是個頂尖的知識分子,
法律博士的文憑 Made in West Germany,
他暴力問政的訴求是 "以暴制暴",
因為台灣當年一黨專政, 一黨獨大,
要突圍何其難哉,
他的出位, 具有高超的政治智商,
是深謀遠慮的政治謀略,
他不但動手,
同時也動筆動腦, 策動反對黨,
他每一拳都擲地有聲,
每一句三字經都鏗鏘有力.

相比之下,
社民聯(或什麼力量!)那幾把口真是維園阿伯的下三流貨色,
貧富懸殊官逼民反來來去去三幅屁,
講的人不嫌口臭聽的我也呵欠連連,
朱高正搶咪是有 "堅料" 要講,
而且去到盡,
橫掃"快勞"擲咪飛椅拳腳交加最後扭作一團,
粗口黨口沫橫飛手舞足蹈卻全部 "無料到",
我無數次很有耐性的聽他們吵鬧,
卻完全聽不到他們有任何鴻圖大略真知卓見,
他們罵高官幾十萬月薪廢柴一堆,
自己也不過是把地盤佬的話搬入立法局,
繼而發動紅衛兵式的批鬥,
卻爽盡刁民之心,
香港人的政治水平真是低劣至甚.

其實立法局已經病入膏肓
即使粗口黨是諸葛亮甘乃迪戈爾巴喬夫也無濟於事,
高官們閉門造車,
什麼諮詢都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他們不聽不看事實上也聽不懂看不明,
格鬥議員一點火就全軍覆沒,
然後一副可鄰相等待祖國來 "河蟹" 一番.

不過話說回來,
人人都知道,
香港的社會問題,
罪魁禍首是地產黨,
而地產黨又和馬屁黨夜夜交歡,
所以粗口黨那怕是地盤佬加紅衛兵問政,
還是有其存在的神聖必要!

唉.......

.

2011年3月5日 星期六

手作筆袋

今天早上完成的筆袋,
全部手縫,
才花了一個多小時!

女兒一路陪伴,
她發亮的眼神,
讓我覺得自己是個了不起的


師.......

麻布的天然質感, 素淨的外表

內襯玫瑰花鴛鴦布


再加一朵花, 孩子愛不釋手
 

2011年3月3日 星期四

巴拿馬新鄰居

樓上搬來新鄰居,
太太是巴拿馬人,
先生是美國人,
有一個四歲的小兒子,
一個二十三歲的大兒子,
除了媽媽,
三個男的全部報了學校學中文.

台灣人對老外又熱情又友善,
中國菜又便宜又好吃,
生活機能又方便又靈活,
老外隨便說個外語,
不管是西班牙語意大利語法語德語土耳其土語,
就可以混個日子混口飯吃,
亞洲多姿多彩千奇百怪有滋有味,
很多老外一呆下來就不想走.

可是這個家庭有嚴重的適應問題,
因為這四個人,
從四歲到五十歲,
全部都有潔癖.

原因很簡單,
在巴拿馬, 一個外傭的月薪只是140美元,
那個二十三歲的兒子,
這一輩子從沒有洗過一隻杯子,
那個媽媽,
也從來不需要替孩子餵食洗澡,
他們一到台灣就嚷著要請傭人.

"對不起! " 我說.
"這不是一個滿街外傭的國家,
要請外傭, 請去香港, 但你們得學廣東話,
you know, Jackie Chan 的廣東話, 不是普通話."

廉價外傭真是一個災難,
她們解放了婦女,
尤其是才華橫溢的職業婦女,
但卻製造了無數的生活白痴,
以及莫名其妙的潔癖病患.

這個家庭,
搬入新居的第一天告訴我,
那房子穢得是狗住的,
但原來比我家乾淨一百倍,
他們抱怨那些電燈泡從來沒有清潔過,
窗簾和窗簾桿滿佈灰塵,
陽台有鴿子大便....

燈泡壞了就換,
誰有功夫天天扛椅子去擦天花板的燈泡!
窗簾? 我上次是什麼時候洗的? 忘了,
窗簾桿? 過年時好像抺過,
鴿子大便? 我家多得可以堆肥種樹.
對了,
我就是那些穢亂的中國人印度人或者亞洲人.

二千年是一個潔癖的年代,
什麼細菌什麼病毒什麼 H1Y2 N5K6,
生活白痴不關我的事,
潔癖的朋友卻是個負擔,
我的家是狗窩,
我的車子是垃圾崗,
讓他們到狗窩或者垃圾崗總是過意不去!

我不喜歡中庸,
中庸常常是平庸, 悶蛋,
所以政治上我中間偏右,
思想上我東西偏東,
行為上我剛柔偏剛,
衛生上我合格偏穢!
人生的尺碼,
生活的酸鹼度,
自在就好,

生活白痴的話就沒有資格潔癖,
又潔癖又生活白痴的人肯定為害人間!
所以縱使孩子學齡前讓我四分五裂,
外傭
卻總不是我生活裏的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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