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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香港人的隨風脈動

2010年4月30日 星期五

車廂裏的卡拉OK

井上大佑應該得諾貝爾奬,
很多人這樣說,
井上大佑是誰?
他是卡拉ok的發明者.

這的確是個"偉大"的發明,
尤其是對於一個給孔夫子囉嗦了兩千幾年,
又拘謹又僵硬的民族,
雲門舞集的林懷民,
常說中國人的身體十分 "荒涼",
其實也是"荒廢",
不歌不舞,
中國人的身體完全缺乏語言.

卡拉OK是一種很奇怪的解放,
你在那裏引吭高歌,
明明是表演,
但眾人的眼睛並不是看著你,
而是電視,
因為有電視的擋駕,
你不知不覺的, 肆無忌憚的,
唱著荒腔走板的歌卻又樂在其中,
我很喜歡看別人自我陶醉的樣子,
所以對井上大兄該拿諾貝爾獎沒有意見.

事實上, 我也喜歡在家裏扯著破嗓子唱歌,
但從來沒有特意去 "唱K",
不過相信很多人都會和我一樣,
三時五刻都會遇到卡拉OK的場面.

只是,
我萬萬沒有想到,
我會在一輛擠了九個人的七人休旅車裏,
卡拉OK!

那輛車子,
每個椅背都裝了幾百首曲目的電視,
我因為瘦, 給安排在最後排的邊邊,
喇叭, 就在我的左耳旁!

你能想像,
在一個不足兩立方米的空間裏,
聽一個小時卡拉OK的慘烈嗎?
我耳膜給轟得天旋地轉,
心裏喊媽叫娘. 

不過最可怕的是,
最樂在其中的那一位,
是車主, (不然她的車子不會搞成那樣子)
她居然一隻手開車,
一隻手拿著咪高峰,
一隻眼睛看馬路,
一隻眼睛追看電視上的歌詞.

知道隨時死於非命,
莫說那些五音不全的朋友,
張國榮翻生, 給我獻唱擁吻做愛也無福消受.

我知道我唯一的救贖,
是把咪高峰搶過來,
自己大唱特唱,
反守為攻, 以毒攻毒.

可是,
那些台灣流行歌星和歌曲,
我通通 "木宰羊" !
每換一首歌, 總有一兩個興高采烈的fan屎,
所以主音之外, 還有一堆和唱,
我卻完全插不上咀,
只有捱轟的份兒,
原來置身於不同文化的卡拉OK場合裏,
真箇是千古酷刑.

不過好歹也是中文,
於是, 我也試著看那些歌詞,
跟著亂唱,
第一二首還覺得文辭不錯, 曉有意思,
殤情逝情悲情忘情林林總總的愛情....
五六首之後,
就像吃了巧克力Brownie和糖漿西多後,
再吃一塊Cheese Cake,
再來一個Fudge, 一杯Banana Smootie,
黏膩濃稠得令我呼吸困難,
像要淹死在漿糊裏,
我突然明白什麼是 "糜糜之音",
明白為什麼老毛和老蔣都要整肅這些音樂.

井上大兄解放了中華民族的喉嚨,
讓七人車裏的八個女人,
忘情亢奮,
也差點沒把第九個女人,
置諸死地,
這個美女和猛獸一體的絶世發明,
是應該得到一百個諾貝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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