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相信我,
離開台中, 一踏入香港,
我總有完全放鬆的感覺!
原因很簡單,
在香港,
作為行人,
我擁有充份, 完全的路權.
我居住的台灣,
以及許多界於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的國家,
人行道不是給行人用的,
是汽車和摩托車用的,
可以說, 那裏基本上沒有行人的概念.
無孔不入的摩托車,
無所循於天地之間,
我無論如何努力,
都無法在摩托車橫行的社會裏,
享受任何公共空間.
香港和新加坡這方面很幸運,
因為是殖民地,
交通一步到位,
由走路到開車的摩托車階段,
給英國人大步跳過,
台北由摩托車城市,
輾轉幾十年過渡到捷運,
幾經折騰, 她的城市面貌還是十分醜陋.
摩托車的靈巧,
令它們可以神出鬼沒,
走路時,
我怕隨時給他們撞死,
開車時,
我怕隨時撞死他們!
當然,
我怕給人撞死更怕撞死人,
所以一出門就鑽進車廂裏,
變成駕駛者之後,
我的生活, 我的空間,
被汽車零碎地切割,
從一個空間到另一個空間,
從一個活動到另一個活動,
從一種心情到另一種心情,
中間是由汽車連結的.
居住在無法好好步行的地方,
對我來說十分痛苦,
覺得其中一部份的 "我",
受到禁閉.
因此,
一踏入香港, 或倫敦,
我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雖然每次都行程緊迫,
但我總能夠自在地,
從住處出發去做任何事.
趕時間時我大步流星,
不趕的時候我款款漫行,
總之無論何時,
我都能夠享受作為一個城市漫遊者,
好好地開放自己一切的感知.
駕駛於我,
就像身穿甲殼的別扭,
摩托車更糟,
像身上黏乎乎的螞蟻, 耳畔嗡嗡叫的蚊子,
它們是城市的夢魘,
是謀殺心情的凶器.
請你相信我,
我在香港完全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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