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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次花開
等一次花落
一個香港人的隨風脈動

2010年8月8日 星期日

金三角

年少輕狂時,
我隻身跑到泰國, 緬甸和老撾的金三角,
見識罌粟鴉片的糜爛和敗俗.

今天,
我在Bodensee湖畔,
遊走於德國, 瑞士, 和法國之間,
感受歐陸三國的唇齒相依.

朋友住在南德國的鄉村小鎮,
距離法國15分鐘車程,
去湖濱渡假前一天,
我跟她去法國買東西.

之後, 我和孩子搭火車到瑞士一個小鎮,
他們開車到德國他們的渡假營車放下行李,
再到瑞士小鎮火車站和我們會合.

我們住在瑞士那邊,
他們住在德國那邊,
不過我們只相隔10分鐘車程,
孩子天天玩在一起.

到底是兩個國家,
邊界還是有個海關檢查站,
檢查站間中會有警察駐守,
本地人都有一個默契,
看到海關警察的話,
就會把車子稍稍慢下來通過關口.

德國人和瑞士人都極端守法,
所以這個關口完全是象徵式的,
朋友說,
警察間中檢查車輛,
只是因為太無聊, 想找人聊聊天.

不過, 事情對於我們還是有點兒複雜,
因為:
第一: 朋友的車子又殘又穢, (瑞士標準!)
第二: 我們超載!
穢車子比較會引起注意,
穢車子超載穢東方小孩更加可疑!

於是, 我們每次過關前,
先遠遠的停下來,
眺望有沒有警察,
有的話,
我和朋友兩個大人下車走路,
朋友的丈夫繼續把孩子駛過關口,
再在200m前把我們接回.

沒有警察的話,
兩個多出來的小孩,
就蹲在我們的膝蓋下面,
以防萬一我們看漏了眼,
超載要吃五十歐元的罰單!!

這樣子來來回回德國和瑞士,
我覺得又奇特又新鮮,
所有人都習以為常,
但我天生惹事生非,
過關時總想像了一大堆可能發生的麻煩事,
因此有種莫名的興奮.

任何鄰居, 鄰國,
都會有一些微妙的關係,
可能是朋友, 可能是敵人,
可能x世紀時是朋友,
X世紀時是敵人.

朋友的德國丈夫在瑞士時,
偶然會批評瑞士的文化,
回到德國時, 卻又說德國人的不是,
該向瑞士人學習!

我生日那天晚上,
他堅持要去瑞士慶祝,
因為瑞士人的疍糕才是真正的 “疍糕”,
瑞士的廚師才懂得做菜,
他們德國人只會做香腸和釀啤酒!

和他們的瑞士朋友在一起,
他們常常彼此揶揄,
但我這個亞洲人在中間,
卻沒有中間人的調停角色,
因為他們的揶揄, 從不認真,
緊守彼此尊重的原則.

國家, 民旅,
我們中國人天天唸經似的掛在口邊,
要嘛自卑,
要嘛自大,
這裏的地球, 卻愈滾愈平.

我看著加拿大朋友,
她的德國丈夫,
我們的瑞士朋友,
四個混雜了北美, 德國, 中國, 英國血統的孩子,
霎那間, 感到時空十分錯亂,
一種到底今夕是何年,
不知人間何世的夢幻和彷彿!


Wangen, Germany      5 August, 2010

法國轉右, 蘇黎世和德國請轉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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